陈月当然也在心里想着事，只是看庄可言不话，她也不话。</p>
两个人喝了一会酒，只是碰杯，连祝酒辞也没有。</p>
但这样的情况庄可言可以忍得下去，陈月却是忍不下去了：“庄，你不要些什么吗？”</p>
庄可言略带疑惑的转头望着陈月，就好像他真的感到疑惑似的：“对呀，似乎是应该什么，可是什么呢？”</p>
“刚才你是不是很紧张我？”陈月开心的笑了一笑：“你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啊。”</p>
“哦……哈哈，我这个人有笨，一时之间没想到你为什么不接。”庄可言打哈哈。</p>
“我不接总是有原因的。”陈月的心情不错：“难道你没有猜一下吗？”</p>
庄可言不是傻子，当然会猜一下的，但一猜之下反而显得很傻，庄可言觉得这事儿很糗，但在陈月看来这事儿很好。一个男人，不停的打你的电话，如果你不欠他的钱，那就是他在乎你。</p>
“呃……下今天的事吧，那个市长好像看上你了哎，你是怎么想的？”庄可言转移话题。</p>
“什么怎么想的。”陈月不高兴：“别提那个人了。”</p>
“怎么啦？”庄可言装傻，你不提，那我就提一下，降低一下自己的印象分。</p>
“嗨，那种人有什么好提的……对了，你不我还忘了，今天下午你出去的时候，她们几个还在谈论这事呢。”陈月不知怎么的又起了谈论市长的兴趣。</p>
“哦？怎么的？”庄可言倒也不太在意，边品酒边。</p>
“她们几个经验多，是一看那个市长就知道他床上不行。”陈月侥有兴趣的。</p>
“哈哈哈，这也能看得出来？”庄可言一笑。</p>
“当然看得出来，那几个人可都是行家。”</p>
“都是行家？这是什么意思？”庄可言疑惑了：“难道那个人都是经过很多男人的那种，因此积累了经验？”</p>
“你以为呢？”陈月高深莫测的一笑：“一个女人如果只有一个男人，那不是太吃亏了吗？特别是你们男人可以找姐去，凭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找情人？”</p>
“……”庄可言不接话，低头喝酒。</p>
这种策略是低等的，按照老况的教导，此时庄可言应该顺水推舟：好啊，你去找，我去找，这样大家才快乐嘛。但是庄可言觉得陈月其实并不是她要找什么情人的意思，于是庄可言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那样的话。</p>
即便是懂得策略，但真正实施出来，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p>
“我去找情人的话，你是不是不乐意？”陈月好奇的看着他。</p>
“哈，我有什么不乐意啊，你去找吧。”庄可言无可无不可的。</p>
“哈哈，看来你还是在意的。”陈月高兴的喝了一口酒：“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下不了决心呢？”</p>
“太犀利的女人，是很讨人厌的。”庄可言冷着脸对她了这么一句，然后站起身来。</p>
“你要做什么去？”陈月看他竟然有离开桌子的迹象。</p>
“去尿尿。”</p>
………………</p>
再回来的时候，陈月已经在忐忑不安了，看着庄可言的脸sè不敢先话，怕自己错了。</p>
但庄可言却是已经想好了辞：“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这样也不错，有空的时候聚一聚，有需要了可以彼此安慰一下，很不错嘛。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p>
“……”陈月不话。</p>
“老实吧，我无法想像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会怎么样，我总觉得那跟现在是不一样的。你当初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今天吧？但今天就是出现了。未来是不可预知的，你能那样想，其实我很高兴，那证明我这个人总有一让你看上眼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一定要像你的那样在一起，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庄可言完喝酒，不再理会陈月。</p>
反正拒绝的话，大约就应该是这么吧，庄可言也拿捏不准，没有真正经历过爱恨情愁的人，对于这个总会有一种不确定的因素。</p>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陈月过了半天，才吐出了这么一句。</p>
“对啊。”庄可言想起要亲热，对了，难听话要和亲热联系起来才不会让人很反感，他把手伸出来揽住了陈月的腰：“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把嘴凑近了陈月的脸。</p>
陈月也没有拒绝。</p>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往下继续，陈月再也没有什么，饭吃了一半，两个人就又滚在了一起。</p>
只是这一次，陈月没有了那么大反应，不会是像之前那样的大声叫，而是一直沉默着，庄可言努力，只换来她两声哼哼。</p>
………………</p>
“你那个男人，能不要就不要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两个人躺在床上，庄可言了这么一句。</p>
“……”陈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反驳：“那跟你有关系吗？”</p>
“呵呵。”庄可言一笑，不话。</p>
当然有关系，有他在，跟你在一起总是不方便。庄可言的心里是这么想的。</p>
但陈月的理由永远不是他所能想像的：“据你们男人，都喜欢搞有夫之妇，我还以为我这个有夫之妇的名号，能让你有一不同于别人的刺激感呢。”</p>
“你本身的优美已经足够刺激到我了。”庄可言答。</p>
他也没想到，这么一句简单的恭维会有多大的效果，但在无意中，这种心声却已经完全表达出来了。</p>
你是不是有夫之妇，我都喜欢你；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我会担心你。这种感觉，或者深刻一也可以叫感情，近似于友情，但在某些地方，也已经超越了友情了，至少就现实生活这方面。</p>
你可以把这种感情想像是jiān情，但不管怎么，jiān情总也是情的，除了生理上的满足，心理上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依恋的。</p>
一夜无话，第二天庄可言开着车子跟陈月一前一后的出了区去上班的时候，庄可言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租的那个房子，大多时间都是住不着的，不是在这里，就是在罗家，以后大约还要去更多的地方。这么想来，将来不定半年都不回那个家了。</p>
上班就是打扫卫生，韩文文已经完全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帮他了，不知道是对他完全死心了，还是因为长大了，觉得女生人矜持，反正她去得有时早一，有时晚一，去早了的时候，大多却都是会在学习着什么，虽然从表面上看来，进度不算快。</p>
之后玩玩自己的电脑，画画图看看书之类的。他没有什么固定的任务，陈月也没有给他布置什么作业，只有在他问到的时候才会指一下。</p>
九半的时候，罗欣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才走出办公室，招呼庄可言：“庄，出去。”</p>
“他要走了？”</p>
“是啊。”两个人的对话十分简洁，不过办公室里的人却是多少能猜出一的，薛颖就已经问到：“杨科长今天走啊？”</p>
“是啊，我去送送他，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嘛。”罗欣然不动声sè的回答。</p>
她与杨庭轩有着某种关系，这个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但抛开这种关系之外，另外她与杨庭轩偶尔也会有业务上的接触，这关系拿到明面上来谁也不能什么的，所以罗欣然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p>
反之，如果她不承认，那倒是不近人情了。</p>
“我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庄可言问：“哈哈，第一次送人，没什么经验。”</p>
“不用买什么，他自己的东西能带得了就行了，我也不会给他买什么的。”</p>
一男一女，就此出了广告部。</p>
两个人在停车场里就遇上了李长胜，组织部的部门经理，跟罗欣然是同一个级别，但实际上的影响力，还不如罗欣然大，这个完全是因为个人风格的原因。前天刚刚在舞会上见过的，李长胜与庄可言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认不出对方来，庄可言见到了自然是打了一个招呼：“李经理。”</p>
“哈哈，你带庄出来，不怕被人啊？”李长胜对他一头，倒是另转头向着罗欣然开玩笑。</p>
“有什么可的，庄是我司机，我出去他开车，难道这还有什么不对？”罗欣然一笑。</p>
“你这是私事啊，出去也就罢了，还带着下属一起出去，这可不是什么正经办法。”李长胜似乎与罗欣然相当熟稔，热情的开着玩笑。</p>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是组织部长，自然要与各部门都打好关系，这样工作才好展开啊，因为都是平级，你指挥不动人家，自然是靠着个人关系才能让大家都和平相处。</p>
罗欣然对他的这种玩笑倒是不怎么感冒，转头媚笑了一笑：“李经理，你再这么，我可是要亲你一下的哦。我这口红可是进口品牌，沾上就洗不掉的。”</p>
“……”李长胜一头黑线，赶忙找到自己的车子钻了进去。</p>
“哈哈。”庄可言看得直乐，李长胜这人很好玩，脾气不错，也能开得起玩笑，而且对于罗欣然的解决办法，他也是由衷的感到佩服。</p>
亲你一下，竟然也可以变成一种武器，看来人与人之间，要制服对方是有着千种万种方法的啊，因地制宜，因环境制宜，这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算是学问啊。</p>
“笑什么笑？心我也亲你哦。”罗欣然看到庄可言乐，也笑着调笑起他来。</p>
“哈哈，我不怕。”庄可言给罗欣然打开车门，优雅的做了一个姿势：“请。”</p>
罗欣然白了他一眼，钻入了车内。</p>
车出青云大门，便是直接开往了市经贸委的大楼。杨庭轩的宿舍也就大楼后面，所有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在那里了。</p>
两辆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恰好看到杨庭轩正在往车上搬东西，华海市还不错，领导赴任，人家直接派了一辆别克商务大老远的来接他。</p>
东西倒是不多，三个人来了自然也忙着插手。杨庭轩看到李长胜之后倒是眼前一亮：“老李，你怎么也来了？”</p>
“杨科长不够意思……哦，现在是当局长了是吧？那就更得跟哥哥一声了，你看你要走了也不打个招呼。”李长胜倒是熟络得很，很亲切的跟着杨庭轩打着招呼。</p>
“嗨，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给弄个了闲差，还比不上在这儿当科长呢，这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哈哈。”杨庭轩一笑，随后指指庄可言：“这是我弟弟，李经理以后多cāo心。”</p>
“哈哈，要不是看到你弟弟，我都不知道你要走。”</p>
随后楼道里出来了几个人，一男四女，怀里也都抱着东西，下了楼就往车里装。李长胜看那个男的眼前一亮：“哟，柳秘书长也来了？呵呵，咱可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p>
“李经理。”那男子笑一笑：“哈哈，你还是那么好开玩笑，前天刚刚见了面，今天就装不认识。”</p>
这男子庄可言倒也是认识的，只不过一见之下只觉得有面熟，李长胜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这就是程敬言的秘书，柳明辉，周rì舞会中就见过。只不过当天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所以印象并不是很深。</p>
然而李长胜再看那四个女的，又是大笑：“杨局长真男人，红颜知己都来给你送行来了。”</p>
红颜知己？庄可言看那个女人，果然都还有些姿sè，比起罗欣然来也差不了多少，看来都是杨庭轩的菜啊，这么来杨庭轩在这里也不寂寞嘛。</p>
“李经理就是好开玩笑。”柳明辉笑着：“杨局，咱现在都是局长了，得让他们巴结咱们一下，老李老罗都是有钱人，咱们吃他们顿饭，不算问题吧？”</p>
“不算不算，走着。”杨庭轩还没有话，李长胜倒是先表态了，他们中层管理一个月几万块，吃个饭倒还真吃得起。</p>
“啧，你看车都装好了，马上就要走了。”杨庭轩当然要推辞一下。</p>
“走吧，别磨叽了。车就让他等一会儿嘛，反正去了那儿也没有什么事。”罗欣然也随着李长胜。</p>
“呵呵呵，看来我们今天终于有机会跟着杨科长沾光了。”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笑着。</p>
“可不是吗，认识杨科……哎菲菲你错话了，人家现在是杨局了。本来以为认识个当官的能有什么好处的，可是认识这么久，也没沾上什么光，倒是今天能沾光了。”另一个比之前那个看上去略大的女人着。</p>
如果只有罗欣然，她们不定还得犹豫一下，毕竟虽然不，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在某种意义上来，也是床上的竞争者，但现在有另一个李长胜拍板，她们也能厚得起脸皮来。再了杨庭轩都要走了，之后竞争关系也就不存在了，跟罗欣然认识不定rì后能成为好朋友呢。</p>
李长胜还没有话，罗欣然倒是明白人：“凑一块儿是缘份，大家一起吧。这位司机哥，你也跟我们去吧，注意少喝就行了。”</p>
大家都做了决定了，杨庭轩倒也不扭捏了：“我就不败大家的兴了，都去都去。冯，开上车，咱们跟着两位经理的车走。”</p>
这时的时间是十多，吃早饭还略早了，但几个人显然都不怎么注意这个。柳明辉当秘书的，特会搞兴氛，头前上了李长胜的车：“大经理，我来带路。起在哪儿吃饭好，这个我是最在行了。”</p>
大家都笑，的确，当官的别的不行，对于吃饭是最为jīng通的，柳明辉倒是实在人。</p>
车上，庄可言开着车跟着前面的李长胜的车，罗欣然倒也没有怎么话。</p>
“这个柳秘书长，跟我表哥很熟啊？”庄可言倒问了。</p>
“你不知道？”</p>
“不知道啊，我刚来这边嘛。”</p>
“哦，他们私交还算不错的，狐朋狗友而已。”</p>
饭店也只是中等，加上司机一共十个人，要了一个大包间。坐下的时候就十半多了，正好酒店里的员工也都准备完毕了，柳明辉轻松的问着大家的意见菜，之后先上了几个凉菜，开了酒，是白酒。罗欣然倒也喝白酒，四个女人和司机喝饮料。</p>
杨庭轩别的话先没，首先指着庄可言：“各位也都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弟弟。我走了，请各位多多帮忙，照看着他，我这边先干为净了。”</p>
杨庭轩都这么了，大家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只是场面话，但在罗欣然和李长胜这里，自然就不是简单的场面话了，这两个人可都是在一个公司里的，照顾自然是最为自然的。</p>
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新意了，大家婉惜的话，怀念杨庭轩在这里的发生的事等等。慢慢的庄可言才知道，一桌的这五个女人，看起来都是与杨庭轩的工作交集不多的那种，应该都是床上密友那种关系，不过做人做到杨庭轩这种地步，五个密友能友爱的坐在一起吃饭，庄可言深深的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p>
只不过令人婉惜的是，就算他想要学习一下，以后的机会却也不多了，华海市离这里有五百多公里，之间往来虽然不是很难，但总不能下班后就去华海串门子走亲戚。</p>
另外四个女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偷偷地看庄可言，只不过现在庄可言又要扮老实好孩子，而且他扮演得向来很成功，这屋里除了杨庭轩和罗欣然，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的顽皮面目。庄可言眼观鼻口观心，大家吃他就举筷，大家喝他就举杯，多听少，很是本分。</p>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自然就熟络了，临散席时柳明辉红着脸拍拍庄可言的肩膀：“庄啊，以后没事了就去市委找我啊，喝酒的话算我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