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籊籊竹竿 源来是礼 0 字 2022-01-24

 上完一天课,晚上回家,刚用钥匙旋开房门,一股腥臭的酒味便从屋里扑了出来。我放轻脚步,走进屋,把门轻轻带上。客厅里只亮着茶色的壁灯,大灯没开。定睛细看,才发现靠里墙的长沙发上趟着我爸。再一听,还有鼾声。酒气熏天。我捏着鼻子走近他,只见他色调浓重的脸上蒙着一层油光,头发凝结在一起,显然是汗湿之后又被风干了。肚皮一上一下地起伏。脚上皮鞋也没脱,翘在沙发扶手上。

我握拳在他肚皮上空上下比划了几下,以表示对他此状的愤怒与不屑。可就在这时,卫生间突然传来开门的响动,把我吓一大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梳着很高发髻的女人拿着拖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看到我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稍稍压低声音跟我打招呼:“是慕西吧,才放学回来呀?”

出于礼貌,我也向她点了点头。但我心中的气愤陡然间又增添好几分。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干嘛把我名字和这些女人说!什么玩意!

“你爸喝醉了,我和司机小蒋一起送他回来。他到家就吐了。我才清理完。”那个女的一边拖着沙发前的地板一边说。

我嘴里胡乱应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眼不见为净,我还是赶快躲进自己的小空间吧。

“先别回房!何慕西。”真他娘的邪门,趟在沙发上打鼾的那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动醒过来了。把我叫住了。

他把脚从沙发上放下来,坐起身,打手势示意那个女人打开大灯。客厅一下亮堂起来。我瞄了眼这个女的,发现她脸上并没有搽很厚的粉,可以说是素颜,眼睛很大。比起以前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来,她的样子似乎还并不让人十分反感。

沙发上的醉客坐在那里,仍是喘着粗气,仍是脸红红的、眼红红的。看来并没有真睡着,酒也并没醒。

“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他满脸愠色。

“没干什么。”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不知为什么又这么应了一句,感觉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似的。

“没上课是不是?逃学了是不是?”他背着手,走到我对面。嘴里喷着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