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籊籊竹竿 源来是礼 0 字 2022-01-24

此刻,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和他身上发出的气味真可谓深恶痛绝。我挪开脚步,走到电视机前,把电视打开。电视里传出鼎沸的人声和孩子的笑声,房间里沉郁压抑的气氛总算被冲淡了些。

我在藤椅上坐下来,盯着电视看。

他自然更加生气,踉跄着转过身,斜跨两步上前,“啪”一声将电视电源开关关了。然后回身用手一指我:“何慕西,你给老子就这点出息!”

我胸中无名邪火已蹿得很高,但极力压制着。我缩坐在藤椅里,不作声,也懒得动。

“等你明天被学校开除了,老子不管你!”说着他往口袋里摸烟,却只摸出一支打火机。

“谁要你管我?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你连你自己都管不好,凭什么管我?”无名火一失控,难听的话便冲口而出。

“好,你有本事,你不要老子管。可以。你狠。读书读不好,看你的出息在哪里!”可以看见他的唾沫在灯光里四溅着。

被他一激,我拼命想压住的歹话最终还是没压住,轻飘飘地从嘴角溜出来了:“没关系,硬是不会读书我还可以去当司机。开车的也能当官。”

话说出来自己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我知道这句话的恶毒性。并且,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其恶毒程度超出了自己原来的想象。他给领导开车出身,最忌讳人家提起这个,何况是自己的儿子来戳自己的痛处。

几秒钟的安静。怪诞的安静。

紧接着,一只打火机向我飞射过来,“咚”地砸在我头上。我还没来得及感受惊吓和疼痛,一只烟灰缸又被掷了过来,从我身体斜上方掠过,砸在身后的墙上。伴随着一串刺耳的声响和那个女人的惊叫,烟灰缸四分五裂,碎片乱飞。有几块碎玻璃溅到了我身上,隔着衣服,没有刮伤,但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