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白华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一股邪火至小腹升起,口干舌燥,焦躁非常,十二三岁的男童未经人事,哪里知道自己这是yu火中烧的缘故,只当是桃红烟瘴有毒,本欲喝骂,哪知出口竟是低吼,喘着粗气,再不能施出法诀。
就在妖人欺身而近时,一柄银光飞剑斜射而来,险些斩下头颅。贴着面庞掠过,落下一缕青丝。
这妖人生得颇俊朗,面色白皙,眉飞入鬓,一双丹凤媚眼,比女子还要摄魂。他这时才看到这山林中竟有一观宇,破败不堪,歪歪斜斜的一块儿匾额灰扑扑的依稀可辨三个大字“钟离观”。此时门前正有一年轻道士,一身青黑色道袍半新半旧,头上一支松木簪子束起一个道髻,背上竟负双剑,好似一长一短,此时那长剑已然出鞘,左手还捧着一柄松木拂尘,好一副道士打扮,看面相不过弱冠年纪,也不说话,面色沉静,独立一处,好不清正。
倒是那飞剑袭向妖人,躲过之后,魔刀祭起,两两相触,妖人倒飞出去,一口老血喷出。随即又放出更多桃红烟瘴,口中骂骂咧咧,与其英俊面皮相差万里。
“鸟道士,敢偷袭你爷爷,好畜生。”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沫。
与此同时,道观屋脊上斜倚着一人说到“离宫小道士,那俩人要倒啦!”随即宋瑾二人倒下。
话音刚落,道观左边柱子边靠着一劲装女子笑嘻嘻的道“师兄,你就会说风凉话,说什么赏月,还不是看道士小哥哥打架!……”
妖人这才惊悚,若说方才被追赶至此,没有防备,不曾发现那道士,如今他已万分警觉,探查周边,竟没发现还有两人。
“天淫教那小子,该你倒霉,今晚你可是那小的不能再小的蝉了!哈哈哈……”几声半长不短的笑声,和一句不知真假的玩笑话。妖人被叫破来历,警惕的看着屋顶上长得像黑炭的男子,其人面容不洁,虽也是一身同样的道袍,叫他穿的不伦不类,风尘仆仆,直似个浪荡子。与邋遢男子的冷嘲热讽相比,靠着柱子那位女子就干净利落多了,笑嘻嘻的,同样御使一柄飞刀向妖人战去。
说话时,那道士眨眼间来到宋瑾二人身边,拂尘一挥,激荡得那雾瘴四散。
只宋瑾、白华二人虽倒下,二人却是衣物凌乱,脸上潮红一片,冷汗淋漓。
小道士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向屋顶,那邋遢男子伸一个懒腰,乘风而下。边走边说,“那是天淫教的欢喜流岚,本是欢喜魔君所炼,分赐门下弟子,充做迷情之用。要解也容易,只需用冷水激一激他俩就是了。”
正在此时,有两人一前一后赶到,遁光迅捷如电,话音刚落,就见其中直奔宋瑾二人而来,道士离宫好像认识,并未阻拦,来人也略有讶异,点头示意。
来人正是赵晋亭,气机鼓荡之间,以大法力破去迷瘴,压下二人yu火,见他俩元阳未泄,只是力竭,方才放心。又抬头看向半路上截住他的老妇人。
“苏老夫人,为难小辈!这可不是名门世家的作风?”他含怒发问,山林为之狂啸。
那老夫人身形高大,虽垂垂老矣,可却精神矍铄,一身修为渊渟岳峙,临风而立,并不多言。
此一时,那妖人身边也多了一中年男子,长身玉立,一柄桃红飞剑迫开飞刀,护住那采花郎。
“玉郎,退开!”那男子道。
“是,师尊”被称作玉郎的采花男子长松一口气,答道。
被迫退的女子不服“师兄,又来了个老的!”那中年男子听闻一个“老”字,眼神凌厉扫来,邋遢男子立刻挡在女子身前,施礼道“浑说什么,欢喜魔君驾到,见过魔君。”
来人正是天淫教欢喜魔君贺元童,素来以俊朗非凡自命,最恨人说他老,若见了他定要夸赞一番,以礼拜见,方才舒心,如若不然,他就极记仇的,定会报复回来。见后来人颇有礼遇,故而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赵晋亭。
“天淫教下贺元童见过临江山鬼主,多年不见,久违了!”欢喜魔君阴阳怪气的讥讽赵晋亭。
赵晋亭不为所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今晚,本座就是那螳螂咯!”赵晋亭依然盯着那位苏老夫人。
“既然能在阳尧城布局,那武陵洛氏怎可缺席,不知是哪位到了?”
这时一道清光乍现,却是一柄飞剑先到。
赵晋亭定睛望去,口中道“冬涉川,洛常无……”
“少礼了,赵府君,听闻赵府君游历阳尧城已近半年之久,怎的也不曾履迹武陵,倒是我洛氏有慢待之嫌啊!赎罪赎罪!”说着一锦袍男子御风而来。大腹便便,头戴方巾,好似一富家翁打扮。
“洛宗主客气,赵某虎落平阳,躲着还来不及,怎敢登门,这不是也见到洛宗主了吗!”赵晋亭面无表情。
“我等前来只是想请赵府君武陵一会!”
“武陵洛氏家主,陇南微生氏老夫人凭你等想要留下本座,怕还不能。”
“鬼主是看不起我吗?”贺元童开口道。
赵晋亭瞥了一眼,仍望着苏老妇人和洛常无道“自甘下流!”
贺元童闹了个好大的没脸,仗剑欲上,洛常无摆摆手道“赵府君好傲气,只是临江山被围数月,赵府君未曾回山不也是等着消息吗?如今我们遇到了阁下自然不忍让你再奔逃在外。阁下一身玄清道法,自然不敢小觑,只是你受伤在前,我等以逸待劳在后,赵府君不必挣扎了。”
果然,周遭八卦四象位上各有修者占据,这是布好了罗网。
赵晋亭原名赵素玄,临江山主,玄清道本代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