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者,天定邪? 六(1 / 2)

 明日一早子溪便找了两个仙童抬进来一副寒气缭绕的冰棺。我灌着酒,脚下还躺了几个空空的酒葫芦,却没觉得多头晕,冲着那方晶莹愣了半晌,道:“搁那儿罢。”

我走过去手指覆上棺盖,那是一种与烈火焚身截然相反的冰冷触感。半晌终于抬头对子溪道:“我回去了。安葬仙伯。”她忧心忡忡:“你一个人?回的去吗?”我垂眸:“嗯。扛回去。”

子溪想再说什么,被我摆手拦住。

愈百斤的冰棺压在背上,好像一块见之胆寒的炼狱铁枷,我一步步走出招来紫云,冰寒缠上脊背,一路纠葛。

竟还找到了来时的方向。

落地时险些被棺压进泥路,折雍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扶住我,背上与胸膛冰火两重天,我卸下冰棺抹一把额角豆大的汗珠:“去把仙伯安葬了罢。”

我百年来头一次褪下红裙,额上覆一条细白绫安安静静行完了礼。折雍弹一弹膝上尘沙,蹩眉沉沉望着我:“卿音,你…没事罢。”我摇头不发一语,拈决祭出绕指柔飞身到云间。正待运力,他腾身跟上来制住我的手腕儿:“你疯了,才流了那么多血!”

我抬眸看着他,突然眼前有些模糊,绕指柔的银光忽忽闪闪缠到云中,我听见自己恍神道:“我只是想,仙伯没了,自己…自己再没出息,也要保住这里,不光为完成己任,南荒也不会那么难熬,萧然可以安心些…我好容易有帮他的机会,好容易…”

折雍身子一顿,仍扯着我的袍袖:“什么?”不知为何灌的几葫芦酒的酒气挑在这个当口发出来,我挥一挥手腕儿脑子里迷迷糊糊,笑道:“我能帮上他的忙的是不是?”我看不清对面那人的神色,仿佛他低头嗯了一声,满足的继续咧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