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者,天定邪? 六(2 / 2)

乌黑的云压下来,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兴许是酒喝的重了,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醒来时手中正死死攥着一副黛色袍袖,眼前是三哥略略阴沉的一张脸。

我恢复了神识,也不晓得这样捉着他过了多久,慢吞吞缩回了手。他终于启唇:“趁我白日不在,你又偷喝?还吐了折雍一身,可长本事?”

我羞愧一番,愣了一愣,弹他个脑咯嘣瞪道:“三哥越发有兄长的样子了!可喜可贺!”他揉着被我一指头弹红的额头回瞪我一眼:“我不是你兄长么?”

正沉默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折雍端着的粗瓷碗中正腾腾冒着热气,却没遮住他不虞的神色,我心虚的很,方才三哥说的啥来着?我吐了他一身?

羞愧归羞愧,道歉还是要道的,我舔舔唇道:“折雍哥,实在对不住。卿音会把你那身被弄脏的衣服洗干净。”他沉声中竟还似乎带了温软:“不用,我已然洗过了。”

若换了我,不打一顿醉酒的人已是好的了,真是个温文尔雅彬彬知礼的好儿郎。我心里如是赞道,折雍已然把热水端到我跟前:“背了一路冰棺,喝下去驱驱寒气。”

我笑笑接了过来,水里简单浮着几枚姜片,三哥皱眉,似是看不得我受罪:“这什么鸟不生蛋的破地方,喝碗姜汤都这么难?”

我把一碗微微带着点儿姜味儿的热水灌尽,对他道:“既来之,且安之嘛。”折雍接过碗:“卿音似乎,很能适应不能改变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