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者,天定邪? 七(2 / 2)

三哥轻笑一声:“还装。”

我听见是他的声音,一愣一喜,蓦地起身冲他道:“你来…”他头上撑着窗棱子打断我:“你三哥没本事,并不能拯救你于水火之中。”我默默把头埋回臂弯,闷声闷气道:“我并非不愿做这等事,然他把这百八十年的老文案和新的混在一块儿都搬来,这实在…”话说到一半儿没再说下去。

委屈委屈,你委屈个鬼,这才多长时间,好意思么。

三哥宽慰道:“世间事哪有不是说得容易做得难的?乖妹,我晓得你辛苦,从阆风买了些兰花豆与你。”我听到这一声,复没骨气的抬头,怯怯问道:“有兰花豆,可有酒下食?”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坛酒不能解决的,如若不能,那便多来几坛。

三哥黑了半边脸:“没有。”

我苦戚戚从他抬起来的另一只手里接过了兰花豆塞到嘴里继续挑灯作战,那厢怜悯的看了我一眼,放下窗扇无声离开。

黄旧的窗纸随着渐起的风啪啦做响,笔尖沙沙在文案上游走,十分有些头悬梁锥刺股的壮烈和戚戚然。

兴许我继续熬他几晚上,批出的文案能让仙侍的脸好看些?我嚼着兰花豆,研着细朱砂,半夜三更里白日梦也做得很畅快。

待明日我拿冷水泼了脸提起精神将文案交付到仙侍手中时,他抬手翻几页,冷硬的眉毛缓了缓,再翻几页,紧绷的嘴角又缓了缓。我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心下松一口气,这次总不能再原样给我退回来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