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小英沉吟了……

小英沉吟许久后,终于踮起脚对着赵德中的嘴唇就是一阵热吻:“哥啊,这真是上苍有眼开恩,能把你这样有才有德、知书达理的好男人赐给我……哥,说内心话,我做梦也都想让我爹娘到县城里来住享享清福,我爹娘他们在乡下穷了大半辈子,也苦了大半辈子,下半辈子能住到这县城里来,过过有钱人的日子,这也都是他们在前世修来的福分那!”

赵德中:“小英,不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是你小英嫁到我们赵家,嫁给我赵德中给他们带来的福分啊!要谢,你就好好地爱我,到时给我生个大白胖儿子就行了。”

小英听后羞涩:“哥,那到时就看你的能耐了。不过哥你放心,你的魂早就把我小英的心给系牢了,包括下辈子,我小英的心只会在你的手掌心中跳舞,决不会再飞走的。”

赵德中听后激动地把小英抱了起来:“小英,我信……我的宝贝,你放心,明天上午,我们就去给我的岳父岳母大人买住处。再不让他们呆在乡下过那种贫寒日子。”

“哥,你看那儿……”突然,小英就对赵德中惊呼道。

赵德中赶紧放下小英,又以目光寻着小英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小英,那儿什么也没有啊!”

小英走到一株花根部找出一把匕首:“哥,你看。”

赵德中接过匕首端详着,其脸部表情也变得油然凝重起来。

小英:“哥……”

赵德中:“没事儿,小英,我们回去吧!”说罢就带着小英匆匆返回。

石山铺镇客栈晚

张日旺的房间中,张日旺合衣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正在望着梁顶出神……

突然,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张日旺机警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谁?”

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客官,是我!”

张日旺:“请问你是谁?”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不相识?客官,你打开门,我就会告诉你我是谁了。”

张日旺打开门,一个白衣女郎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日旺既惊讶又局促:“大姐,你……你找我有事儿吗?”

白衣女郎:“客官,我……我和你一样,也是住店的……”

张日旺又重复问:“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白衣女郎:“啊,没事儿,时令还早,睡也睡不着,坐在房间又闷得无聊,小客官倘若不在意的话,我们就说一会儿话。”

张日旺稍思即红着脸道:“啊,我在意,大姐,男女授受不清,你还是回你自己住的屋里去吧!”

白衣女郎娇羞地笑了笑:“看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还来的那么多繁规褥节的?”说罢就兀自坐了下来,“客官,你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张日旺见问,就如实回答道:“我是从鲁南地区的张家镇来,是去天津卫投亲的。大姐你呢?”

白衣女郎:“啊,巧了,我们是同路。明儿赶路正好搭个伴。”

张日旺:“大姐也是去天津卫的?”

白衣女郎:“是啊!”

张日旺警惕的心放松了,此时倒是为对方担忧起来:“大姐,就如你刚才所说的一样,现在到处兵荒马乱,土匪出没,大姐路上可要小心些才是。”

白衣女郎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有随从。”

张日旺:“那他们在哪儿?”

白衣女郎:“这会儿么?他们当然都在房间里歇着了。”

张日旺听后不语……

白衣女郎见张日旺不语,就魔法般地掏出两支香烟来,自己先燃上一支,又问张日旺道:“小客官,抽一支吗?”

张日旺以手挡着对方吐过来的烟云:“啊,大姐,我不会抽烟……”

白衣女郎笑了笑,就又吐出烟云……

特写:烟云中,张日旺昏昏欲睡……

白衣女郎望着张日旺,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张日旺在烟云的熏陶中终于昏倒床上……

白衣女郎瞅瞅昏倒中的张日旺,然后起身轻捷地离去。

县城赵府日

客厅内,赵明在认真地端详那把匕首。一边,小英和赵德中侍立不语。

赵明端详有顷,就喊道:“管家!”

老管家应声而入:“东家有何吩咐?”

赵明:“从今儿起,增加护卫人力,加强对后花园的巡视,尤其是夜间和早晚,要格外警惕。”

老管家:“是,东家。巡视时要带撸子吗?”

赵明:“当然要带,不光要带撸子,而且还要枪膛上火,如果是白天发现有陌生人进入花园,你们不要动手,只要严加监控就是了。如果是早晚尤其是夜间,一旦发现有陌生人进入后花园想图谋不轨的话,就先动家伙将他们擒获来见我。”

“知道了,东家。”管家答应着离去。

待管家走后,赵明就又吩咐小英和赵德中道:“你们也去忙你们的事儿吧。我这儿没事儿了。”

赵德中:“爹,那我们去了。”说过就携小英要出门。

这时,赵明又喊住他们道:“等等。”

赵德中和小英打住脚步:“爹,你还有什么吩咐?”

赵明对赵德中道:“德中,小英爹娘搬县城住的事情,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德中:“爹,关于住房问题,这几天我们在县城转了几家,又都觉得不太合适,主要都是距离我们家太远,等会儿吃过早饭后,我和小英再继续出去转转,争取能找个合适的早日落实下来。”

赵明稍作思忖:“不用你们去转了!”

赵德中不解:“爹,那二老住的事儿……”

赵明摆摆手:“德中,回头叫人把后花园我做书房用的那两间厢房腾出来,打扫干净,给小英爹娘住就行了。”

赵明喜出望外中又有些顾虑:“爹,那你的书房呢?往后放在哪里呢?”

赵明:“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小英爹娘住在后花园最合适,两位老人和庄稼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花园里刚好有块空闲地,叫两位老人住在那里,平时管理一下园子,寂寞时还可以在那块空闲地上种菜,种庄稼,由他们做什么都行,这样他们就可以住得惯。”

小英感激:“谢谢爹,还是爹想得周到。”

赵明摆摆手:“你们去吧,不用谢,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再说两家话。”

“嗳!”小英答应着,然后就和赵德中愉快地出门。

石山铺镇外的山庙中日

这是丛山中的一个庙宇,四周丛林密布,人迹罕至。

庙宇内的一间耳房里的床铺上,张日旺还在呼呼大睡着。

这时,有一女子走过来,对着他的脸轻轻地拍了两下:“客官,该醒了。”

张日旺翻了个身,突然坐起,然后揉揉眼睛就警觉地问:“这是在哪儿?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听后就笑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自己当然是弄不明白了……”

张日旺见自己的行囊还在跟前,就稍有些放心:“姑娘,能告诉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是我昨天夜里把你请到我们山寨中来的!”说话中,白衣女郎出现在张日旺眼前。

张日旺见到白衣女郎:“大姐……原来你是土匪?”

白衣女郎:“兄弟,说话干吗要说得这么难听呢?有土匪这样请你上山的吗?”

张日旺回忆不起来:“大姐,那……我是怎么被你们给弄到这里来的呢?”

白衣女郎:“小兄弟,你真想知道吗?”

张日旺点头:“当然,大姐,告诉我,我是怎么被你们给弄到这里来的?我怎么一点的印象、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白衣女郎笑笑:“小兄弟,你还记得我昨晚在你跟前抽的那支烟吗?”

张日旺:“有点印象,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郎:“告诉你实情,那不是一支普通的香烟,那是一支迷魂药,是江湖上通用的一种迷魂术。”

张日旺不语了……

白衣女郎拍拍跟前的女子:“至于你怎么被请到山寨来的,你得问这丫头。”

那女子:“你睡得象头死猪软皮拉遢的,是我们姐妹费了好大的力气,轮流背你才把你背进石山寨来的。”

张日旺望望白衣女郎,又瞅瞅那女子,然后埋下头懊悔地道:“看不出,你们果然是一帮土匪……”

那女子油然不悦:“你怎么这样讲话?你见过不谋财害命的土匪吗?告诉你,我们要真是土匪的话,你的十条小命也早都丢了,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白衣女郎:“是的,云珠姑娘说得对,我们要真是土匪,也就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了。”

张日旺:“大姐,你说吧,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是要我做什么?”

白衣女郎:“这个先不忙告诉你,回头你先随云珠去吃饭,我们还有的是些时间和你谈。”说过就先行离去。

通往县城的路上日

一驾马车驶出张家镇,朝着通往县城的路上驶来……

车上坐着小英的爹娘,小英也坐在一边陪同着。

马车在通往县城的路上疾驶着……

猛然间,从路边杀出几个蒙面人来。他们拦住马车,大声喝道:“留下买路钱,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小英爹见状,就赶紧道:“好汉,我们是乡下穷人,哪儿有什么买路钱孝敬你们?好汉行行好,还是放我们过去。”

几个蒙面人根本听不进小英爹的话,其中一个蒙面人手持大刀片上去就夺下了小英娘手中的包袱,打开一看,却只见除了些旧衣物等零碎竟然什么值钱的物品也没有:“乘这么气派的马车,却这么寒酸。”说过就又要去夺其它的几个布包。

这时,另一个蒙面人也举着大刀走过来道:“要命的,就快把值钱的物品扔下来。”

小英爹:“好汉,我们真的是穷苦人,没有值钱的物品!”

那蒙面人听了,嘿嘿冷笑一声:“不愿出钱,那对不起了,就把这个俊俏的小妞留下来。”

小英娘一听,赶紧抱紧了小英对小英爹道:“他爹,看有没有值钱的物品交给他们吧。”

小英听后,挣脱她娘的搂抱,就冷冷地对那几个蒙面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种地方拦路打劫?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真的都不想活命了吗?”说罢跳下马车,掏出匣子炮逼住了几个蒙面人。

几个蒙面人中有一个见小英手中有枪,就赶紧对其中一个蒙面人道:“大哥,她的手中有撸子,我们快撤吧?”

被称作大哥的蒙面人见说,就故作镇静地道:“我们人多,她一个黄毛丫头,就是手里有撸子我们也不怕……”

小英:“不怕,我这扳机一扣,你们当中可就有人要命归黄泉了。”说罢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了,其中一个蒙面人的大腿部被打穿……

“大哥……我的腿,……啊哟……”

那个被打中腿部的蒙面人扑倒在地上抱着腿嚎叫……

恰这时,远处也响起了枪声,赵德中策马赶来……

“还不快滚,当心叫你们都去见阎王!”赵德中立身马背,以手中的匣子炮逼住蒙面人们就怒声呵斥道。

“哥!”小英见赵德中突然出现,就惊喜地喊了一声,然后胆子也大壮了许多。

赵德中:“爹、娘、小英、你们别怕,一切有我赵德中在。”赵德中安慰他们道。

领头蒙面人见了赵德中,就转对另一个蒙面人悄声道:“又是姓赵的这个丧门星……”

另一蒙面人:“头儿,他们手中都有撸子。”

领头蒙面人:“就是没有撸子,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另一蒙面人:“头儿,那我们怎么办?”

领头蒙面人:“还能怎么办?快撤。”然后就扔下被小英用枪打中腿部的蒙面人卷土而逃。

赵德中没有追赶。他跳下马,走到还在地上嗷嗷叫喊的蒙面人,以匣子炮的枪头挑去蒙面人蒙在脸上的黑纱,就惊讶地道:“原来又是你们……”

被击中腿部的蒙面人:“少爷饶命,这都是贾阿大的主意……”

赵德中稍作思忖,就厉声呵斥道:“今儿爷爷饶你不死,回去告诉贾阿大,他这是第二次犯在你赵爷我的手中,要是再第三次犯到的话,他可真的就没命了。”

“好好,少爷,小的一定转告。”被击中腿部的蒙面人连声答应道。

赵德中没有再理会他,这时转对小英爹娘道:“爹、娘、小英、让你们受惊了。没事儿了,我们走吧。”然后就亲自护送马车去县城。

山庙中日

被叫做云珠的女子还在对张日旺劝说着……

云珠道:“刚才大姐说了,这年头政府昏暗腐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要去天津卫投军的愿望是好的,可是,现在的军队又怎么样?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呢?政府都腐败无能了,它们豢养着的军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张日旺:“那也比呆在这深山老林里强。”

云珠:“这深山老林里又怎么了?大姐道义精湛,对待苍生爱民如子,从来都是秋毫不犯。”

张日旺:“不是土匪,那你们为什么把我弄到这儿来?把我弄到这里来后又为什么不放我下山呢?”

云珠:“这个问题你去找白大姐说去,反正我们绝对不是土匪。”

张日旺:“谁是白大姐?你们白大姐在哪儿?你带我找她去!”

云珠:“要找我们白大姐!那你昨天做什么了?现在你找不到了,她在今天一大早就下山了!”

张日旺:“她下山了?那她什么时间回来?”

云珠:“什么时间回来嘛?这可说不准,我们白大姐出门历来是神不知鬼不觉,来无踪去无影,也可能今天夜里就回山寨,也可能十天半月的都不回来一趟,是说不准的。”

张日旺沉吟了……

云珠见状,就脸上挂笑地道:“所以,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呆着吧!要下山你就等我们白大姐回来对她讲,她应允了才行。我们姐妹们在这里只有看管你的份,其它的是没有权力和胆量的。”

张日旺:“那……你们白大姐要是死在了山下,永远不回来了,那我也就终身被你们困在这儿,不能下山了?”

云珠:“胡说!我们白大姐艺高心细,武义高强,怎么就会死在山下呢?你这分明是在咒我们大姐,再说这样的话,当心对你不客气。”

张日旺:“云珠,你误会了,我丝毫都没有要咒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人各有志,既然我不想呆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占山为寇,你们又何必要这样不近人情地勉强我呢!”

云珠:“住口!要再出言不逊,当心我们会真的对你不客气。”

张日旺叹口气:“唉,云珠姑娘,你就行行好,放我下山去吧!”

云珠:“刚才对你说了,这个我们说了不算。”

张日旺对此无可奈何!

县城赵府日

客厅中,赵明看信的手在颤抖着……

赵明看完信,以颤抖的手将信放在桌上,然后就有眼泪悄悄地滑出了眼眶,他悲恸地哭了……

一边的香秀不解,就陪着小心地问:“他爹,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心?”

赵明没有搭腔,只是以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信推到了香秀的跟前,意思是让香秀自己看。

香秀将信粗略地看过,眼睛里也溢出了泪花:“真是好人不长寿!他爹,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光哭也不顶用,还是节哀,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为上。”

赵明依旧没有搭理妻子的话,他兀自仰天长啸:“光宗兄,你死得冤啊!这仇你兄我一定代你报,这冤你兄我一定为你伸……”

不知何时,赵德中悄然进来:“娘,钱叔叔他怎么了?”

香秀抹把鼻涕:“你钱叔叔他、他被政府以谋反罪给杀头了……”

赵德中听后没有吱声地就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德中,你要去哪儿?”这时,香秀就喊住儿子问。

赵德中:“国将不国,有家也似无家。我还能到哪里去?我是去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小英去。”

香秀:“德中,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瞎掺和了,还是对小英不要讲你钱叔叔的事,还是抓紧置办你们的婚事去。”

赵德中打住脚步:“娘,我不想结婚了!”

香秀:“儿子,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想结婚了?”

赵德中:“是的娘,我现在不想结婚了。”

“不想结婚?你想做什么?”赵明听后就瞪起眼睛责问儿子道。

赵德中见爹问他,就埋下头回答道:“爹,我想去找张日旺,我想参军,拿起枪杆子给钱叔叔报仇。”

赵明听后放缓了口吻:“儿子,如今你大了,你成人了,也有了你自己的想法了,这做爹娘的为你高兴。可是你也不想想,你钱叔叔的冤屈来自当前的这个腐败政府,难道你要去找政府报仇吗?找政府报仇以你等的力量就能行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无济于事的。所以啊儿,你还是先办好自己的事儿,当务之急地先办好自己的事情,把给你钱叔叔报仇的事儿先放到一边去,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得就是这个理儿。”

赵德中听后不语了。

赵德中陷入沉思之中……

香秀:“好儿子,要相信你爹的话,你爹他读的书比你读得多,他的社会阅历也比你博广了许多。不管在任何时候,你听你爹的话也都是没有错的。”

赵德中:“娘,可我这心里……”

香秀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娘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可你听你爹的话就没有错!好儿子听话,还是抓紧先置办你们的婚事要紧。”

赵德中依旧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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