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娘看着杜子美熟虾子一般的脸,皱紧了眉头,对车夫吩咐着,“把他扛到车上去,回城。”
车夫点了点头,把杜子美送上马车,驾车沿着方才的方向继续行进,福玉娘平日多半操劳,所以她专用的马车是可以躺下的,行在路上的时候,多半都是福玉娘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
此刻杜子美是挨着福玉娘脚边的位置躺着,可不多一会儿他就不安分了起来,手沿着福玉娘的脚踝向上攀爬,福玉娘身子一抖,才要缩回脚去,却不想杜子美一个用力,她就躺平在了车厢中,后脑磕碰在车厢板上,一瞬间脑子就木然了,躺着那里无法动弹,杜子美随后压到福玉娘身上,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似乎察觉到了车厢中的异常,车夫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掌柜的,可是生了什么?”
福玉娘被杜子美压着,听了车夫的问题,想叫他过来帮着搀扶起杜子美,可才张嘴,杜子美带着酒气的嘴就贴上了她的,使她的叫声变成了细碎的呜咽。
车夫以前不会轻易的掀开车帘子的,因为那是他当下人的本分,可由于福玉娘的挣扎,车夫还是感觉到了车身的异常,不禁破了规矩,掀开了车帘子,旋即睁大了眼睛,杜子美压在福玉娘身上,福玉娘肩头的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出的肩膀在暗夜里格外的白皙。
以前就有传闻说福玉娘是和杜子美暧昧不明的,可终究没有人去证实了这话,今日车夫亲眼瞧见了,不有它,匆忙放下帘子,慌乱的转身,支支吾吾的说着:“是小地唐突了,小的这就停了马车,稍后再回来。”
说罢拉住了缰绳,把马拴在了路边的树上,这个时候鲜有过往的行人,车夫也放了心,飞快的隐到路边地树林中,仿佛背后有恶犬相追一般。
福玉娘听了车夫的话,翻了翻白眼,杜子美本是一介书生的,平日里也没什么力气,可
有些不同,福玉娘已经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那是味道,她咬了他,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那痛感仿佛刺激了他体内的躁动,越痛他的力道便会越大。
直到车夫再也没一点点的声音,杜子美才放开了福玉娘的嘴,伸手抹去嘴角地血渍,眼神却还是迷茫,声音低沉沙哑,“想了这么久,你终于该是我的了。”
福玉娘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杜子美,他是睁着眼睛地,目光却没有对准福玉娘,也好像是对不准了一样,从杜子美的钳制下抽出了手来,福玉娘随即狠狠地挥上了杜子美的脸,清脆的声音令福玉娘瑟缩了一下,杜子美也只是片刻的呆滞,随后又俯下了身子,继续压向福玉娘,神情狂乱,“给我,快点给我……”
福玉娘一愣,随即明白想明白了他脸上不同寻常的红润是怎么回事,也只是片刻的迟疑,杜子美已经扯开了福玉娘地衣襟,空气凉了,福玉娘咬了咬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或许,跟了杜子美,她与司徒若宇还有敖鄂十几年地纠缠会落下一个句点,十三年,她太累了,想逃避了,嫁了人,也就能逃避了……
她的身体上趴着一个男人,他在冲击着她地神经,可是他的口中却是叫着另外一个女人地名字,一如她脑海里想着十多年前的青石板上覆住了她眼的男子,身体最亲密的相交,可是心底的空虚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致,直到她不堪忍受。
杜子美的身子瘫软在福玉娘身上,福玉娘伸手狠狠的推开了他,随后迅速的穿了衣服,翻身跳出马车,飞快的奔了出去。
她没听见,在自己离开了杜子美的那一刻,他口中轻轻的呢喃着,“玉娘,我爱你!”
车夫自林中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迎面跑来的福玉娘,连忙低下头去,小声的打了招呼,“掌柜的。”
福玉娘顿住了脚,咬着唇,第一次在下人面前现出狼狈,“今夜的事情,不要声张。”
那车夫小心翼翼的回答:“小的明白。”
看着远处的漆黑的路面,福玉娘轻叹口气,淡淡的说道:“你把杜账房送回去吧。”
车夫听了,忙抬头看着面容疲惫的福玉娘,紧张的问道:“掌柜的,那你怎么办?”
“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这里,这里是荒野之地,又是黑天。”
“没事情,前方荒坡有一处废旧的城隍庙,你若不放心,就先把我送那里去好了。”
车夫听了福玉娘的要求,知道她既然说了,便是下了决心,也不再多话,送了福玉娘去那城隍庙里,随后又送了杜子美回福缘客栈。
车夫走后,福玉娘坐在城隍庙的台阶前,这里已经荒废了,可却很整洁,她是偶然间现这里的,见过之后心思不静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独处一阵子。
席地而坐,屈起膝盖,头轻轻的抵靠在膝盖上,在没有遇上司徒若宇与敖鄂之前,她也是这样蜷缩在废旧的破庙中的,很久了么,可是那些事情在这段时间突然就在自己的眼前鲜明了起来,就好像是昨天生的一般。
外面传来淅沥沥的雨声,今年会是好时节,自入春之后,这传说中贵如油的雨总是三三两两天的接连着下,润了地,可对于福玉娘来说确是渐渐潮湿了她的心。
轻而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福玉娘缓缓的侧过了头,初二的夜本就黑,加上这里又是孤冷的荒郊城隍庙,来人是什么样子的福玉娘看不清楚,可她却在听见了那脚步声的第一时间平缓了心里的躁动,把头又埋进了双腿之间,声音低低柔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感觉到今天晚上我若不来此,恐会落下遗憾。”
“你也会有遗憾。”
“跟你有关系的事情,会留下遗憾对我来说并不奇怪。”
福玉娘又开始沉默,敖鄂缓缓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同她并排坐在了地上,福玉娘缩了缩身子,微微移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个时候,她心中竟会害怕敖鄂的接近,怕他觉了她的异常。
敖鄂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跟着她的动作移动,他以为她不会理他,可是却还是听见了她的低声问,“当年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敖鄂一愣,随后意识到福玉娘问得是什么事情,略微迟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我。”
“为何一直都不告诉我?”
“说与不说,你我之间会有差异么?”
敖鄂的问题反倒令福玉娘迟了,他早说了,他们三个人之间,会有差异么?她不知道,也想不出,就像现在这样的乱成一团,或许,她不该问的,问出了口,以后还怎么面对了敖鄂,该拿什么态度去对他,夜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它能隐藏了她此刻的慌乱无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