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我最讨厌的就是玫瑰花。其俗在骨。居然被当做爱情的象征。”我摇头不已。
“那依你说用什么花代表爱情才不俗呢?”若淇看着我,眼都不眨。
“这倒没想过——菊花好像蛮不错的。”我对自己这个临时冒出来的想法很满意,“对,菊花不错。淡雅,清丽。爱情最忌艳俗。”
若淇冲着我作出彻底无语的表情,一半是生气——应该是佯怒,一半是俏皮。然后低头用手一根一根地拔着身边的青草,没有反驳我,但显然并不认同。
间或有一片两片花瓣飘落,打在地上或我们头上。落花无声,但又似乎有声。
“你说,这些海棠树是人栽的么?还是野生的?”若淇问我。
“看样子像人工种植的。”我再次打量了一遍这树林之后说道。
“那会是谁种的呢?”
“这难说了。可能是山顶莲露寺的和尚,可能是山下的农民。也有可能是天上的神仙。”最后这一种可能当然是我胡诌出来的。
“不跟你油嘴滑舌!”若淇用肘子撞了一下我手臂,“你说的给人感觉都不靠谱。”
确实不大靠谱。要说是山下的农民种的,海棠又不是水果树,又不宜做木材,农民种它干什么呢?要说山顶的和尚,我觉得他们也未必有这样的雅兴,特意在这里种一片花林来供人欣赏,他们所用心的怕只是精细照看着庙旁的那片菜地吧。
“会不会是公家种的呢,比如说镇里面?”我提出来和若淇探讨。
“不会吧。这里又不是什么景区,偏僻之地,政府在这里种这么漂亮的一片树林干什么呀?”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也不过是信口说说,自己也不相信是公家种的。当然,当我们这么说着的时候,谁也不会料到,若干年后,云峰山真搞起了旅游开发,真成了景区。
“唉,管它谁种的呢。就是上天专门为我们安排的!”我的不耐烦劲又上来了。
若淇也不再说话,把头稍稍歪着,靠着我的肩膀。
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至少我是什么也没想,若淇心里有没有在想什么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时光荏苒,岁月如酿……或许,当此情景,可以用上些诸如此类的词语来形容。不过,此景此境彼时彼刻的我们是懵懂的。